蔡智恒小传
网名:痞子蔡。因为借书时常不还而被管图书的小姐称为“痞子”,自己就欣然笑纳此名。
1969年生,台湾成功大学水利工程博士,现边研究边执教于该大学该专业。
1998年出版《第一次的亲密接触》(1997年开始发表于网上),造成华语世界的痞子蔡热潮。
以《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红遍天下的网络圣手“痞子蔡”新近又完成了一部新作《夜玫瑰》,如今台湾地区销售超过10万册,在内地出版仅仅一个多月,销量已达15万册。昨天上午,蔡智恒来到北京为《夜玫瑰》展开内地销售新攻势,记者采访了他。33岁的蔡智恒还是几年前来内地的样子,白净、清秀,举止看似随意但绝对温文尔雅。
我的读者不少岁数都很大
记者:很多人以为你的“热乎气儿”已经过了,但《夜玫瑰》在内地短期内销售了15万册。对此你有没有感到一些得意?
蔡智恒:我并不了解5万或者10万在内地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在台湾,一本书的起印数一般也就在两三千册,超过一万册的销售,就是很夸张的了。我看到的内地书店,这一家和那一家卖的书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在台湾,你从台南走到台北,可能各家书店卖的书都差不多,因为台湾那么小嘛。我对现在的读者也没有能力去估计,好像隔上三年五年就是不同的一代人了,我不知道谁会特别愿意读我写的小说,也许已经是比较大一点的人了。原来我觉得可能都是些学生,因为我写的故事大多数都发生在校园里,但是给我发邮件的人里,岁数很大的人不少。
记者:《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出版成书后,围绕着它而来的电影、电子游戏、平面漫画、电视剧,甚至后来响当当的人艺也拿它改编了话剧,一时间大有“痞子”天下的架势,而后来你很多小说的销量或者说声势,都不如它好,是写作上的问题吗?
蔡智恒:当你作为一种现象出现的时候,你是一种潮流的代表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想挡都挡不住的。《第》的出现在当时是一种文化现象发展的“历史必然”,它的火热是天使的帮助,是我的运气好、时机好罢了。在那时,网络文学的出现注定要有一杆大旗,它的红火也注定要托身于某一个或数个先行者,我不过是网络作为新鲜事物占据人心、占据天下一个小小的表现而已。后来,我再写出别的小说,人们多少会有了老眼光,认为你也就是那样子的。你以后再好,可能都好不过第一次的东西,这大约也反映了一种社会现象。
爱情是容易被幻想的东西
记者:如今从台湾到内地,从韩国到中国都有一种趋势,就是爱情小说写得越来越纯情了,《夜玫瑰》写得很平静,但是就很纯情。这是你生活的反映?还是一种寄托?
蔡智恒:这些因素都有吧。爱情是容易被人幻想的东西,只有当你长大一点才知道,幻想与现实之间有很大差距;爱情是人性的,20岁上下时的想法就是单纯的、美好的,以后变化是以后的事,有爱情,即便是老套的,总比荒漠一片要好;再说,爱情本来就不复杂吧,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嘛!
我写的故事里都有我生活的背景存在,比如《夜玫瑰》里面提到的水灾、台风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故事里提到的校园舞会,也确实因为我在读书时参加了学校的一个舞蹈社团活动;而故事中我特意加进了很多水利工程方面的知识内容是因为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学得还相当不错,而经常在报刊上看到有记者写的关于台风、地震等报道文字,都不够精确,就想该通过一个特别的方式给人们普及一下,不是科普的方式。
记者:有的人看过《夜玫瑰》之后,觉得书名有点“老土”,说你退步了,过去如《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爱尔兰咖啡》等,都能让小资的男男女女们朗朗上口,现在这个书名则会让人昏倒,故事本身的情节也十分简单。
蔡智恒:不是说文学是对生活的反映吗?即便是幼稚的,但它代表的是当时你的想法。在网络上写作,可能反映自己当下状态的因素更多。《夜玫瑰》写得比较淡,可能没有人们对于言情小说昏天黑地、死去活来的冲突的期待,它也许真的不讨喜,不符合现代人对爱情故事的想法,但是它是我想写出来的一个故事。其实我不怎么在乎《夜玫瑰》写得好不好,我最在乎的是,我是否仍持续“创作”。
商业介入伤害了网络文学
记者:记得《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在内地热销时,曾有人请你谈对网络文学的看法,你当时称“为时太早”,又过了这几年,是不是可以说了呢?
蔡智恒:在今天,商业已经介入网络文学太多。为什么人们看到的网络文学大多是爱情小说?就是因为商业的导向。第一次出现的卖得好的网络文学是爱情小说,于是写手们被商业运作人一下子拉过去了,所以以后出现了一大堆网络小说的书都是这样的,读者的胃口就倒了!从这个角度说,商业对于网络文学确实是一种伤害。
过去写网络文学的人都退了
记者:现在你写小说一定比你当助教挣钱要多得多、快得快,为什么不专职写小说?
蔡智恒:过去开始写的时候,我和很多人一样,都是傻傻地在写,后来出了名,也还是写,很多过去写网络文学的人都退了,我还在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愿意写。有的人问我这样写下去会不会就把自己掏空了,或者总是在重复?其实我不是一个作家,在《第》以前没有人称我是作家,它出来一年多之后有人那样叫我了,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本分。作家的本分就是要写作,而我其实很多精力是用于自己的水利专业,我觉得这个专业对于我来说很有意思,我不会放弃。我是想写了才一定要写,但经常最想写的时候也是最忙的时候,老天总是这样安排。写《第》的时候正好面临毕业,我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住在电脑旁边。
记者:你对写作有什么打算?
蔡智恒:我不会专职去写作,虽然我知道我教好几年书可能才得到我写一本书的钱,但有时候做工作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我只要自己把写作当兴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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