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正式就任电讯盈科集团财务总裁一职的执行董事马时亨,在香港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现在正是大举购进内地业务的时候,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能找到什么样的客户,也就是说,能不能找到第二个“中石化”。
李泽楷要实施“抢占内地市场计划”,而马时亨,电盈商业事务董事总经理李子尚等几个人,都是关键人物。
内地样板工程
每个月要多次北上的李子尚对记者说,他在3个多小时航程的飞机上,看得最多的是内地最火的两本时政小说《天下粮仓》和《黑洞》。
李子尚是电讯盈科高层中普通话讲得最流利的一位,是他的部门亲手拿下“中石化与盈科合资公司”大单的。中石化的系统集成项目全流程做完要达到数亿,这种“先合资再做项目”的模式,被电讯盈科主席兼行政总裁李泽楷称为是“内地样板工程”。
有消息称,电讯盈科近期将在上海增加投资力度,其投资规模与中石化项目有一比。在2001年底,电讯盈科已经把广州划入香港区来管,这也是新的整合计划中的一部分。
记者在电讯盈科香港总部听到最多的一种声音是:2002年的投资重点不容置疑在内地。在2001年的年报中,电讯盈科盈利18.92亿港元,内地市场的营收不到4%。香港电话2001年营业额微跌1%,这是香港电信市场增长放缓的信号。由于内地通话费用减少,仅国际电话(IDD)营业额收入就下挫22%。香港传统电信业务的“唱衰”逼得电讯盈科不得不早早地从“内地市场”下手。 神秘的百马兵团
李子尚对记者说:“电讯盈科抢占内地市场,也有心虚的时候。港人大多对中国历史不甚了解,怎么北上做生意?”电讯盈科早已开始悄悄补课。据透露,“中国百马兵团”计划早在2001年初就开始了,而这仅是到内地市场摸底的第一步。电讯盈科计划送12队、每队6人的“兵团”分批“潜入”内地,这些人以受聘内地企业、到内地大学开讲座、访问电信公司等形式贴近内地市场,从学讲普通话开始,每个队每批要物色50个重点“客户”到盈科本部考察。这个被内部称为“中国百马兵团”的计划,耗资低廉,却有深刻的穿透力,担当了抢攻内地先锋队的角色。
另外,5月底电讯盈科250人的队伍在广州“黄埔军校”基地封闭三天,请人专讲中国政治经济学。在盈科的新员工计划中,从内地大学招来的一流人才,有的一开始就到香港工作。
这些仅是表面功夫的“改革”。继中石化超大项目拿下之后,“中石化”模式被迅速拷贝到内地一些超大行业。
盘点电讯盈科在内地的投资额,很难得到一个透明的总数。但前期多是“投石问路”,在深圳的软件中心、在北京合资成立中关村数据中心、与上海邮电成立合资公司等项目的收益率,可能不及中石化一个项目。
在电讯盈科急于开拓新业务的布局中,系统集成被列入最核心的地位,它的业务收入增长率达45%,并且每年将有30%的增长率。李泽楷被告知,这一块业务最诱人的市场不是香港,而是对岸的内地市场。电讯盈科估算内地系统集成市场以每年30%的速度增长,在2005年销售额将达到3000亿元人民币。
有意思的是,电讯盈科巡视四周,它暂时还没有找到一个对手。以接手做过香港机场、香港联交所自动对盘系统和香港智能身份证等大型系统集成大单的盈科来说,现在亚信、神州数码等内地系统集成商的规模,“尚显得细弱了一些”。 李泽楷急调马时亨
记者在香港太古坊电讯盈科中心42层采访刚刚履新的马时亨。这位银行界炙手可热的“打工皇帝”其普通话表达比较生涩,在提供财务数据时,多以粤语或英语表述,但他一再说,“还在学普通话,下一次会好一点” 。
50岁的马时亨是摩根大通私人银行前亚太区总裁,去年5月2日转入电讯盈科旗下任执行董事,掌管“电讯盈科所有附属公司及联营公司的财务”。马时亨的前任执行董事兼财务总裁潘毅仕在3月份“自行请辞”,马时亨接任此职,为一年内两度升迁。据传,当初为了让这位资深银行家加入电讯盈科,李泽楷安排从他个人名下所持的电讯盈科股份之中,将700多万股赠送给马时亨。
3月份李泽楷在香港发布业绩报告时,表现得十分投入,“电讯盈科亏转盈赚19亿港元”,他首次在公开场合“放松地露出了笑容”。背负着59.91亿美元债务的电讯盈科已经越过了最难挨的时候。李泽楷每到报告发布日,都要被投资人放到债务上“烤一烤”。现在,关注这位“新经济超人”的公众目光有所不同了。
电讯盈科2001年业绩报告实际上是与“香港电讯”合并后的首份全年报告。最为市场关注的是2001年获纯利19亿港元。这是盈科首次有“盈利记录”,并达到“市场预期的上限” 。
马时亨分析,电讯盈科表现超出市场预期,是因为电讯盈科在除税及利息折旧摊销前盈利(EBITDA)增长了20%,达到73.96亿港元,高于市场预期的10%;EBITDA毛利率由30%增至34%。另一个原因是2001年电讯盈科改善了资本架构,预先偿还5.59亿美元的债务,并做了延长还款期的处理。宽频业务、系统集成等新业务增长强劲,抵消了电信运营主业利润的下滑。
在2001财年,电讯盈科没有再做大额的股权投资,反而从股权投资的买卖中获得近1亿美元的利润入账,这是扭亏为盈的潜在表现之一。
瑞银华宝认为“19亿的纯利”当中绝大部分为非经常性项目,如果以电讯盈科核心业务计,纯利只有4.68亿港元,大减75%;“非经常产生的收入中”有出售北京物业、出售网上证券商盈通?2Cube?及AdSociety,减持CSL前获派股息、持有的tom.com(8001HK)股份获得利润等。
瑞银华宝的分析是不太受电讯盈科大股东欢迎的。该行下调了对电讯盈科未来数年的盈利预测,对电讯盈科2002年至2005年EBITDA预测约3%至4%;同期的纯利预测下调介乎于13.6%至20.8%之间;今年、明年除特殊项目的纯利为23.42亿港元、32.36亿港元。
马时亨对瑞银华宝“故意唱低”不予评价。他对电讯盈科债务有一个说法,“电讯盈科已经脱离了负债的高峰期”。 下一个盈利机器
电讯盈科期待的下一个“盈利机器”是已经投资2.63亿美元(约20.5亿港元)的数码港。预计2003年数码港开始预售,并可通过项目自行融资。数码港是香港政府与盈科合作开发的超大型地产项目,电讯盈科不拥有数码港产权,但能分享出卖物业的收益。
在电讯盈科执行董事中,聚集了一批有二十几年全球金融资深经验的“财技高手”。其中袁天凡、钟楚义、马时亨、杜彼得等人,被视为全球金融界的“硬通货”,现在被李泽楷纳入旗下。在2000年,电讯盈科14名董事共支取7.67亿港元的薪金、津贴及分红。但在2001年,董事酬金大幅锐减84%,花红也大幅减少61%。
李泽楷旗下这批50岁左右的“招财军师”,财技确实玩得出神入化。但是,靠商业事务董事总经理李子尚这样一批人不断征服新的战场、创造获利强劲的主营业务,才是李泽楷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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